前言:給James,容我喚你一聲「師父」!
Dear James,
第三個夏天才剛開始,不該輕易結束。
固執地只願拿筆刻畫出自成的領域,獨樹一格的語言來回絕電子郵件的冷血,
卻可以在筆下的清淚中留下依戀。
字戀裡因著青澀寂寞的心靈感通而相遇。
未來呢?是否不願告別就太遙遠?至少我看不見路的盡頭。
搖晃著,天秤。
我不知道這信會寫得多長,或許仍保有我慣有的跳脫格式。
但我心裡明白:沈默是我們的共通語言,在寂靜中你必定懂得我所示。
「來兩杯卡布奇諾,謝謝!」
鄰桌的女人、男人都點了卡布奇諾。
曾經我好奇地嚐過一次,不懂為何有如此多人為之瘋狂,
只知自從那次起對咖啡店裡的咖啡不再好奇。
要是被對咖啡十分有興趣的人們知道了,肯定會大大削我一頓,
順便唾棄我真正執著的「浮林與絹紅的不捨」以及左岸永恆的藝術氣息和人文素養。
卡布其諾啊!大概是喝起來有正追憶著過往所擲去的戀情的感覺吧!
才足以令人趨之若鶩。
那麼,一向在友情範疇裡自作多情的我該飲哪一種咖啡呢?
「冬天到了耶!在這季節裡喝熱咖啡是種高級享受!」
女人滿足地捧起杯把,輕啜。
「我倒認為人們身上的體溫與香氣才是最讓人感到舒適的。
當然還包括裹自己在棉被裡嚎啕大哭。」
男人反唇相譏,微笑的藍色。
可是我今年秋天推開了R,就註定冬天的寒氣我必須獨自承接,
不向任何人所求香氣或體溫。
即使明知我的指尖可能會因為失去了R給的溫暖而加速壞死。
唉,凍死的若只有指尖,那、就、好、了。
「最近……怎麼樣?好久沒跟你講電話。」女人眼前的咖啡少了近三分之一。
「沒~還不就是你習慣的那模樣,死都改不了的呀!」
「呵!對喔!死都......」
偷偷瞄了男人一眼,大致能看出他所謂「那模樣」是指什麼:
淡淡的愁加點懶洋洋的綠色氣息,永遠是一副我做得到的範圍內,
只要你要求,我就無私付出」的溫柔,更有橘色的風的味道。
想,我也是和R講電話成了習慣,聆聽說話聲或呼吸聲,
只消此種程度陪伴就能滿足我的寂寞。
有時電話裡說的是都是藉口,悄悄地用另一個精神體記憶每一段專屬的音波。
「想當初你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我:『永遠不分開!』
我信了,可是誰知現在的我們多悲哀:
久久見一次面,還不允許彼此互相想念,真是強人所難至極哪!」男人哀怨。
「呃......唉!沒變的牙尖嘴利,害我差點反應不過來。不過......」
咖啡熱騰騰續杯。
不過一直不說出口的:「諾言在我的生命中,絕對不是放在第一位的。
不給予承諾也不費心企求,是怕被背叛,而我捨不得恨;怕自己做得不夠完滿。
誓言每每都在看見我在乎的人黯然神傷時被我當作給予安慰的方式脫口而出,
也想證明是真心重視這些人的。」
這是緣未了;還是情未盡;抑或孽未決?
夏天開始,會在夏天的微風和酸雨中笑著道別嗎?
如果我們能同時預見那一天,最後的期限,能否相擁而別?
(相擁而別:抓住最後一絲來自對方的溫度,
同時把自己殘留僅有一丁點眷戀拋出,用身體去記憶你。)
畢竟來個吻別做為結束對你而言,太難了些!
也別在冬天說再見,不然眼淚凍在眼眶時會無法痛快地哭到聲嘶力竭。
註:高中時的不成熟作品,獻醜!
因此以上文章所提到的人、事、物皆早已離我遠去,
在此用本文章紀念他們留在我心中的一席之地
(雖然並不能跟我親愛的那一片山,與之比擬)。
包括我願意喚做師父的,從不願意收我為徒兒(於是我心中嚮往);
「浮林與絹紅的不捨」,是那時最愛喝的飲冰室茶集系列之一,
但在我高中畢業之前就已經停產了。